古時茶亭,人心的留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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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來一個故事:“小山沖與白竹坪搭界处,馬蓮仙和馬源達於光緒年廿十年()修建的茶亭,每年筹集稻谷十二擔,請一無依老人居住,为行人提供茶水。据馬晓峰回憶:“小時候我上山砍柴,经常在茶亭歇息,里面住了一个老奶奶(答奶奶),自己種菜,没有電、只有水,卧室很黑、门槛好高,旁邊有一口井、井水好甜;那时候的我經常要砍柴,好辛苦,特别羡慕老奶奶什么事也不要做。”以下出自整理人( 策展人——马一鷹):“在您的叙述下,答奶奶猶如金庸小說里的“瑛姑”,半生孤獨半生恨、可憐未老頭先白,想来還是非常唯美的。很多人折騰一生,最終想迴歸的就是答奶奶那样的美好……”我喜歡這樣的故事和對話,於是翻將起來。先得一首唐時朱景玄寫的詩:茶亭靜得塵埃外,茶芳小華山。此亭真寂寞,世路少人閑。這樣的深山塵外,不正是“答奶奶”或“瑛姑”的所在!??梅山長亭亭,古已有之。源於驛站、郵亭……平原地帶,五里一亭。衍化為民間運用,是茶與亭的結合。“茶亭”一般建立在界州相接處,是瑀瑀獨行的旅人在蒼茫中,一路風塵的慰藉,山一程,水一程,長路漫漫如果只有亭,沒有茶,該是多麼的空蕩蕩。對於沒有茶的郵亭,南北朝詩人庾肩吾毅然寫下:“郵亭一回望,風塵千里昏”。多麽無法言說的寂寥啊……侄女用炒茶的餘碳畫在制茶間牆上的畫我們開頭所說的故事,緣起梅山(今湖南婁底新化等地),故,以下的“舉栗”多有梅山茶亭。茶亭的供養多出自“義田”,亦有積善之家為福蔭子孫出資供用。如故事里所說,守亭人多為孤苦無依者(官家主要道路茶亭大約是另一番景象),古道西風瘦馬,一亭一人怕還昏聵,怎能令人不想起斜陽和忘不掉的天涯。只有那甘甜井水、蔥鬱菜芽、不息灰火、溫杯暖茶是另一番難舍人世的光景。如故事中的“门槛好高”、“井水好甜”……古鎮“茶亭”修建多為地方義舉,有錢出錢有力出力,是無關公家的公益事業,所以茶亭建立的基礎是多少熱心。用這一點來泡茶,自然安慰人心。與山“野紅”“茶亭”多有名字,如紀念壽辰的“九九亭”、“仁壽亭”……分別地域的“分水界”、“山溪界”(梅山還有一個叫作“鵝梨界”的地方,自古產茶)……有寫景舒懷的“水月亭”、“水星亭”……總之,三界故事,凡此種種……梅山茶亭“茶亭”的功用除了歇腳,還可護人周全。畢竟山人匪性,路過的外鄉人需多加小心的。可也正是這山路茶亭,眼見多少過往,自是有些古道熱腸,這也纔是茶亭的緣起。所以又是諸多故事,使正義得以聲張,英雄美名得以流傳。若那武二郎,徘徊崗前,不是酒肆而是茶亭,卻也不用打虎了。除此,“茶亭”還可起到防疫之用,若茶亭主人得知疫情,爐中之茶便換成平日採下的草藥,忍冬藤、薄荷、大青葉……大鍋熬煮,無需銀錢,舀來便喝,等同於注射了疫苗。灰中再埋上蒼術、柏枝,可使疫邪止步……這樣的茶亭,想來風雨之夜,還有叫作熱姜湯的茶飲了。凡此種種,“茶亭”之亭又像是龍門客棧了。而“茶亭”之茶,是可以使身心俱安的種種草木了……草木江湖,仍是人在中間。亭之空間處,正是人心的留白……另:梅山自古産茶,梅山寒茶更是茶中奇葩。平原上的高寒山區,每每南風灌頂,那裏的茶便只能生長在冰雪凝凍中,這不得不說,風霜傲骨堪比老臘梅。本號主人容與,,歡迎賜教预览时标签不可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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